我花了好一会儿才记起我醒来时身在何处。当我睁开眼睛时,一切都很模糊,但我能辨认出角落里那把带绣花枕头的椅子,那是我昨天晚上见过的。在戴上眼镜之前,我已经记得上面写的是什么了:“那些人认为我纯粹是为了装饰,他们是傻瓜,不知道该怎么做。”这是泽尔达·菲茨杰拉德在写给她丈夫,作家f·斯科特·菲茨杰拉德的信中引用的一句话,我就睡在她以前住的房间里。
我在蒙哥马利,阿拉巴马州住在一幢建于1910年的两层工匠风格的房子里,这幢房子是菲茨杰拉德夫妇和他们的女儿斯科蒂从1931年到1932年租来的。这所房子位于历史悠久的克洛弗代尔附近,是塞尔达写她唯一的小说《拯救我的华尔兹》(这本书封面作者的照片是在门厅拍的)的地方,也是F.斯科特写《夜色温柔》的地方;1918年7月,他作为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的少尉驻扎在附近的谢里登营地。塞尔达当时是一位很受欢迎的社交名媛,F.斯科特经常从夏令营出来追求她,直到1920年他们结婚,同年他的第一部小说《天堂的这一边》问世。他们很快就去了纽约,然后去了欧洲,过着他作品中经常描绘的典型的、迷人的20世纪20年代的生活方式。
塞尔达是一名舞蹈家、画家和作家,与心理健康问题作斗争,斯科特是一个酒鬼,导致了一段动荡的婚姻,尽管他们是迷人的爵士时代的固定成员。f·斯科特在1931年底离开蒙哥马利的家,前往好莱坞,试图成为一名编剧。一个月后,泽尔达的父亲去世了,导致她精神崩溃,最终被送到巴尔的摩约翰·霍普金斯医院的菲普斯诊所(Phipps Clinic)。1948年,她在北卡罗来纳州阿什维尔的高地医院(Highland Hospital)的一场火灾中去世,之前她一直在疗养院进进出出。蒙哥马利费尔德大道上的这所房子是这对夫妇最后一次住在一起的地方。
今天,一楼的房子招待F.斯科特和塞尔达·菲茨杰拉德博物馆它是世界上唯一一座专为这对文学夫妇而建的博物馆,楼上还有两套公寓,都可以在Airbnb上预订。一个是一居室斯科特套房酒店门厅对面的另一间是两居室塞尔达套件我在那里过夜。任何预订套房的人都可以像我一样免费参观博物馆(否则入场费为8美元),里面装满了原始信件、手稿、塞尔达的艺术品、家庭服装和珠宝、照片、书籍和其他纪念品。
我一直是一个热心的读者——我是一个用手电筒熬夜看书的孩子,我对书籍的热爱伴随着我,我继续主修英国文学,并担任了七年的图书编辑。《了不起的盖茨比》是我高中时读的第一本引起我共鸣的书。我喜欢阅读有关20世纪20年代生活方式的书籍,但也与实现美国梦的故事有关。我的祖父母大多是移民,我从小就听他们的故事。2005年,当我搬到纽约市时,我特别想探索长岛。我有一家人住在大脖子,菲茨杰拉德夫妇在纽约的一段时间都住在那里。大脖子和牛脖子是《了不起的盖茨比》中东西方鸡蛋的灵感来源当然,我欣然接受了在f·斯科特和泽尔达曾经住过的房子里过夜的机会。
蒙哥马利,作为美国民权运动的重要背景而闻名,除了令人印象深刻的文学场景之外,还提供了大量的历史可供探索——这也许并不令人惊讶,它们之间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纽斯茅斯出版公司,一家当地小型出版社,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就出版了与南方文化有关的书籍,其街角店面是书店的所在地读鲱鱼. 最近,,1977册(2019年秋天在新改建的Kress大楼开业)是一个由LGBTQ活动人士创办的非营利废废主义图书馆-书店-社区空间。精心策划的书架上摆满了黑人女权主义书籍、诗歌、回忆录、儿童读物,以及酷儿、变性人、黑人和土著作家的小说。此外,平等正义倡议遗产博物馆有一家一流的书店,里面摆满了关于奴隶制、民权和非裔美国人经历的重要文献。
住在布鲁克林,我常常觉得自己能接触到大多数最好的东西,但蒙哥马利这个人口不到20万的城市提醒我,小城市和乡镇也能提供严肃的文学作品。菲茨杰拉德的房子提供了一个独特的机会,让我沉浸在历史和文学。
塞尔达套房我今晚的房间有两间卧室,一间装饰雅致,看起来像是塞尔达的卧室,另一间是献给菲茨杰拉德的女儿斯科蒂的。还有客厅、小厨房、餐厅、明亮的日光室和瓷砖浴室。
公寓里摆满了当时的家具和古董(虽然不是家里的原创),一台播放着他们那个时代的音乐的录音机,塞尔达和F.斯科特之间的信件框架,墙上挂着家庭肖像。塞尔达从客厅壁炉架上方的一幅彩绘画像上俯视,她的名言点缀着各种各样的抱枕。这些枕头也在博物馆礼品店出售,它们是套房中为数不多的现代装饰品之一。没有电视,但谢天谢地,公寓里安装了Wi-Fi。
我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东西放在一个角落里,感觉自己像是别人家里的客人。我时不时地阅读塞尔达和F.斯科特的书中被尽职地放在咖啡桌上的段落,试着听唱片(但没能弄清楚如何让这个看似破碎的播放器工作),仔细阅读亚马逊电视连续剧“Z:一切的开始”中使用的墙上镶框的复制字母(真正的字母在楼下的博物馆里),并在老建筑发出的每一声吱吱声中跳跃。
它既令人兴奋又令人毛骨悚然,尤其是出于某种原因站在斯科蒂的房间里,里面有奇怪的双人床、古董梳妆台和塞尔达的原创画作。看着泽尔达穿着时髦连衣裙的照片,我觉得我的运动衫非常落伍。最让我惊讶的是,上厕所让我觉得自己真的站在了他们曾经站过的地方。虽然家具不是原装的,但马桶、水槽和浴缸肯定是原装的。奇怪吗,当我在小浴室底座水槽上方的镜子里看着自己时,我感觉泽尔达的存在最强烈?
第二天早上,穿好衣服收拾好东西后,我从客厅的大窗户望向下面的草坪。前院的中心是一棵巨大的木兰树,树下有两条长凳。看到这棵可能和房子一样古老的树,我想象着塞尔达和F.斯科特正在享受它的树荫,闻它的花,或者很可能在一次聚会后很晚才回家,在树下喝得酩酊大醉。我到阿拉巴马州的旅行,感觉仿佛回到了100年前即将结束的时光,我准备回到布鲁克林的家里,在那里,我们最糟糕的争论通常围绕着诸如倒垃圾之类的世俗问题。